二月里,薄雨如烟,缠绕过扶疏的虬枝,温柔撩-开一朵朵淡粉睡颜。
一夜春雨,庭院里的桃花都开了。
若一张张哭泣的婴儿面,细粉莹白,柔腻绒绒。
沈则御撑着伞穿过庭院,就看到拥着风氅坐在廊下的秦挽辞。
斜风微雨浸润了她的裙摆,裙裾上的大红牡丹鲜艳欲滴,好似活了过来,映衬着她的脸颊,愈发苍白透。
碧桃蹲在她旁边,眼下青黑,断断续续劝慰着。
秦挽辞的眼睛盯着那一夕盛绽的桃花,空空茫茫,好像将所有的声音响动隔绝。
沈则御丢掉伞,快步上前。
碧桃闻声转头,站起身眼泪就跟着落。
“王爷,您快劝劝王妃吧,她在这里坐了一夜,铁打的身子也要撑不住啊。”
沈则御弯腰扶住她的肩膀。
“典典,你……”
他的声音,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。
将秦挽辞隔绝的世界划出一道缺口,所有的声音、情绪顺着缺口蜂拥而入。
秦挽辞一把抓住他的衣襟,雪白的指尖微微战栗。
“我大哥呢?”
她的声音嘶哑干涩,像一块锈迹斑斑的刀片蹭在磨刀石上。
沈则御脸色微变,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。
秦挽辞骤然拔高音量:“我大哥呢?”
泪水被情绪裹挟着,蓄满眼眶,却始终不肯落下。
沈则御默然不语。
跟在他身后的池宴、泽宵纷纷低头。
秦挽辞豁然起身,狠狠一推。
他后退几步,差点摔倒,扶着廊下的柱子站稳,雨水斜吹进来,落在他后背上一片潮湿。
“典典,此事并非我有意要瞒你,是……”他试图解释。
可话到了嘴边,他又说不出口。
纵然秦颂夫妇有这个意思,也并不能掩盖他自己也有隐瞒的意图。
他无法做到坦然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秦颂夫妇的头上。
“是什么?”
秦挽辞目光咄咄凝在他脸上。
她从袖袋里拿出好几封书信,扬到沈则御面前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