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排好梅州城的事,钟明并没有回阳间。好不容易来一趟,总归得走动走动。
远的不说,最起码也应该去看看叔公。
攻打兰芳的事虽说是个误会,但毕竟挂着钟明的名头,当时叔公他老人家可没有二话,顶着多大压力揽下这事。
钟明都看在眼里,不能知恩不报。
刚要走,梅谦华就找到了他,笑呵呵说:“师叔好不容易下来一趟,怎么也得让师侄尽一下地主之谊,来府中喝口茶水也行。”
知道梅谦华有话跟自己说,钟明想了一下,就跟着走了。
这些年,他也磨练出来了,知道地府跟人间一样,龌龊事也不少。
官样文章头头是道,放下笔蝇营狗苟;看上去人模狗样,背过身男盗女娼。在恶狗岭这穷乡僻壤,就算不是机关,也胜似机关,各种官僚做派一样不落,甚至犹有过之。
两人落座,梅谦华殷勤地倒上茶,却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坐在椅子上一脸尴尬。
他生前是个清修的道士,没见识过机关里的道道,死后也是托茅山的福,才有机会成为落阴山人,在这地方谋得一官半职。
自从来到这里,他就一直没啥话语权,后来钟明来了,一下确立了茅山在这里的话语权,别的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呢,怎么会跟他玩权谋。
罗酆天治所的事,梅谦华应该是最早知道的一批人,用于剪彩的资金,就是他亲自拨下的。
在地府,色彩是一种很稀缺的东西,因为那需要很强烈的情绪,所以很贵。
可能是彭浦购买材料时,被有心人看到了,也可能是关注道教新星钟明的人太多,这消息就在不知不觉间传了出去。
因此呢,这几日间城中就多出许多慕名而来的落阴山人,毫无疑问,他们来这里,就是为了进步。
这些人驳杂不纯,除了茅山这种大教出身的,还有小门小派的,也有一些散修。
梅谦华对自己目前的日子很满意,不想给钟明找麻烦,可其中一人,是他生前好友,对方生前就对他多有照顾,死后落在恶狗岭后面的金鸡山上。
两者经常书信往来,他最难的时候,都是靠这位道友帮忙才得以渡过。
现在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