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二人都是道士模样,也没多想,撇撇嘴说:“嘿,家主顶不住茅山的压力,就临时决定传位给自己儿子,我们大伙都陪他老人家玩呢。”
钟明凑过来问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旁边敲锣的鼠目兄探头过来,一脸奸笑道:“不懂了吧?”
钟明拱手,“还请道兄解惑。”
鼠目兄嘿嘿一笑,“天师府眼看就要失去这万法宗坛的位子了,张天师不乐意当这个‘亡国之君’呗。”
獐头兄恍然大悟,冲鼠目兄竖起大拇指,“有道理。我说那张恩华一个妾室所生,又整天玩乐,怎么会被选中当下代天师呢,原来是这样。”
钟明和师父对视一眼。
鼠目兄丝毫不掩饰对张恩华的鄙夷,嗤道:“什么妾室所生,婢养的!”
獐头兄听了这话,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,生怕让人看到自己跟鼠目兄是一起的。
张天师是不行了,可也只是被茅山压的喘不过气,对于他们这些旁支来说,依旧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。
钟明和四目也快步离开,他已经看到有几个听到动静的道士看了过来。
只能在心里为鼠目兄默哀了。
钟明在嗣汉天师府门口见到了张天师和他儿子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张天师一见面就大笑,“两位来得真是时候,今日天师府盛会,正好一同来观礼。”
钟明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张恩华,这孩子才十多岁,身上气机晦涩,分明都没筑基,脸上满是中奖之后的狂喜,嘴角压都压不住,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。
四目接过了张天师的话头,一脸疑惑问道:“天师身清气正,正值壮年,为何突然要传位啊?”
张天师打了个哈哈:“那个…最近感冒了,一直不好,我觉得必须要退位养生了,正好,华儿年轻力壮,才华出众,正好接替我的工作。年轻人才有活力嘛。”
张恩华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,一脸自豪。
钟明都没眼看。
张天师这理由,也太轻浮了。
还好他看过《大义觉迷录》和《治安疏》,也粗浅了解过南明历史,明白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这个真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