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位庶小姐的屋子里,命家仆们对她当场行刑,要让她为庶小姐赔罪。
八岁的女孩,身子怎么遭得住。
一棍子下去,血便喷了出来。
喷溅在那屏风上,她看到了那涂在屏风表面的白色的砒霜,慢慢变成黑色的结晶,一块块地往下掉落……
她终于知道庶小姐为什么会死了。
可她还没来得及解释,便痛昏过去。
再醒来时,祖父已带着她离开了那家官员的府邸。
为了救她,祖父用尽了从前积累下来的人情,才赎回她一条命,但代价是,她们需要离开祖地,去别的城镇谋生。
后来周转到了晋城,方安定下来。
她恨这群高门府邸的肮脏心思,又恨自己从前医术鄙薄,没有跟祖父好好学习药材的知识,还恨她的迂腐与天真,没有看透在这世上生存的本事。
精于技术,医术绝伦……算什么本事?
长袖善舞,让这群达官贵族为她所用,才算是真本事。
那之后,她便暗下决心,要成为人上人,要嫁给世上最权贵的男子,要搜罗尽天底下最奢华的屏风,要祭奠那个单纯的已死的自己。
多年的回忆,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闪过,落到眼前,也只一瞬间的事。
窦棠雁抿了抿眼尾的黛晕,又多几分风流,扫了云清絮一眼,唇角不屑地撇了撇。
她的过去,她的经历,她的痛,眼前这云氏贱人又懂多少?
她削尖了头想爬上摄政王的床,这云氏贱人却放着眼前的肥肉不啃,非要想方设法逃出摄政王府。
蠢不可及。
窦棠雁徐徐转身,摇曳着步子,绕过一幢幢屏风,朝里头走去。
“跟我来吧。”
“走路时小心些,这屋里的东西都是从王爷的私库里抬的,金贵的紧,你若是碰碎了,便拿银子来陪吧。”
她走的很快,一点也不等云清絮,甚至巴望着云清絮能多碰到些东西,离府之前,好多敲诈些银子出来。
云清絮知道窦棠雁在刻意地为难她,紧抿着唇,用拐杖探路,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去。
所幸,她耳力锻炼出来了,靠着倾听窦棠雁的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