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清幽,荷珠竟然没能杀了你,算你命大。”池风挣扎着爬起身来,“你本可以一走了之,可你自己跑来送死,那便怪不得我了。”
“是,我的确可以一走了之,可是有一个人告诉我——士为知己者死!我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是知己,但是……”李清幽把崔玉澈放下,将他靠在一棵树干旁,“我就是想要这样做,没有理由!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,就像任天阶一样、像崔玉澈一样!”
言语间,池风的手握霜泉,同样施展浪子十四归,来势汹汹,内力如潮如水、如山如海地狂涌,向李清幽奔袭而来。
李清幽已没有体力迎下这一击。他紧闭双眼,丹田中阴冷空虚得令人害怕。
一瞬间,两枚石弹已经拈在指间,李清幽奋力掷出,两枚石弹子撞在霜泉剑锋之上,“砰砰”两朵浓烈的烟雾炸开,四散开来,池风被这一下震得收了招去,两手拨开烟雾,直向前去,只见李清幽已背崔玉澈出了梅园,将人放上马车,已然准备跑路。
“哪里走!”池风挽起剑花,奋起直追,两脚交替轻点,顷刻间已至李清幽身前。
李清幽不与他纠缠,一脚踩在他剑身,借力纵身上马,把缰绳一抖,马长嘶。
池风气急败坏,丹田气息疾走,急剧凝聚真气于剑锋之上,势要连人带马一并斩杀!
他太着急了,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马车旁还有一个人。
一个女人。
一袭缥色衣裙,一柄剑身竟似乎结有薄霜的剑,身上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。
那女人一剑捅穿了他的心脏。
极寻常的一剑,甚至称不上是什么招数,平淡如水般无味的一剑,朴实无华,却极其有效。
池枯海的脸色顷刻阴沉,两眼瞬间爬满血丝,几乎要突出眼眶。
“天霜,柳析。”女人淡淡地开口,声音不大,不过池枯海听得分外清楚。
第七名剑,天霜,苍山柳析。
她声音极轻,却震耳欲聋。
——
行至一处客栈,他停下歇脚。
客栈里一堆人都直勾勾地望着他。
若只是人长得好看,未必会被那么多人一直直勾勾地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