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眸,教人看得忘神沉沦,他绝顶聪明,偏又故作不解,倒打一耙,反倒变成他来诘问别人了。
天星子支支吾吾,羞言欢喜,又不敢说不欢喜,有些微愠道:“你这人,惯会两头堵!横竖不给人活路……唔嗯……”
没等她说完,韩景宣的薄唇已然堵上来。
她不是没有吻过韩景宣,可这次不同,他吻得那样热烈、那样暧昧,还有那样认真,像是要令她余生都记住这一吻。
韩景宣抽身片刻,她才缓过神来,忽然觉察到身体异样——惊异之余发现身上几道大穴被点,周身动弹不得。
一瞬间她就明白了韩景宣的用意,鼻尖的酸楚一下子炸开,蔓延到眼眶周围、嗓子里面,她要开口说话,却一时哽咽。
感情才是世间最利的剑,伤人不见血,却深入四肢百骸,甚于剜心刺骨。
天星子低声啜泣道:“我知道你决定要做的事,还是一定会去做的……是我不好,我以为我会是那个例外……我以为、以为我能够让你放下那些不愉快的事……”
韩景宣面无血色,什么话也没说,任由宛青将她抱开。
她终于抑制不住,一双泠泠剪水瞳似被利刃划开,泪从镜一般的湖中汹涌掉出,断线玉珠点点滴滴汇在下颌,坠落在锁骨处、衣衫上,毫无顾忌地肆虐。
宛青默不作声,将她小心地扛上马车,韩景宣背过身去,没有再回头。
她被点穴,身子受限不得调动,于是宛青将她面朝韩景宣的方向安置在马车上,转身去收了披在马匹身上给马保暖的毯子,解绳赶车。
“若是你,倒也不错……”韩景宣喃喃道,“可惜我终究没那个福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