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是城西济慈院。
不同的是,这次济慈院的后院,停着两辆马车。
“秦娘子贵人事忙,今日终于肯拨冗一见,鄙人很是感激。”
一个低沉沙哑,让人除了性别听不出年纪的声音,隔着一道屏风,传入慵懒斜躺于榻上的女子耳中。
听到这样似恭维,实则不满嘲讽的话,秦娘子“呵”了一声,随即又是一声低缓而悠长的轻笑声。
这不受约束的恣意轻笑,仿佛一条轻薄却不透气的纱,将端坐屏风外,戴着面具的男子缠绕起来。
原本姿态松弛自然,甚至因为秦娘子两次拒绝见面,还带了些不满的男人,被这若实质的笑声一绕,面具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还有那隔着屏风却眼神,更让他浑身不自在地僵硬。
一种良家女被浪荡子调戏的感觉。
就在男子浑身不适,想开口的时候,秦娘子的声音突然一冷:
“你确实应该感激,若非这旧物,我确实懒得见你。”
若说前一刻,秦娘子还恣意如一个浪荡子,开口说话的瞬间,却充满上位者的冷肃和压迫。
不过,这才是男子想要的氛围。
谈正事,有话可讲的氛围。
他并不恼秦娘子的不客气,反倒松开眉眼,诚挚道:
“我确实要感激那位友人,他……很了不起。”
大概回忆起什么,男子望向倒映在屏风上的影子,视线落在影子手上晃动的玉牌上,珍视而惋惜。
显然,屏风后的秦娘子,也在睹物思人。
一时间一室寂静,静得方才的剑拔弩张,都在这一刻消弭。
“你想要多少钱?”
良久,秦娘子让人将手中玉牌归还,声音不似恣意时浪荡,也不似不满时凌人,而是烦躁不耐中透着些兴致缺缺。
她笃定对方是来要钱,但并不在乎对方要多少。
“我今日不是来要钱的。”
秦娘子像没听那人说什么,只听到有声音传来,就干脆果决道:
“行,拿着桌上的玉佩去,章安会拨给你。”
男人眉眼间漫过恼意和不满。
浪荡、狂妄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