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。
贺玉京舒缓的眉眼,又重新浮现忧色。
再等等看吧。
不仅仅是搬回主屋这件事。
何蓁只当贺玉京单纯忧虑朝局,她也有问题想问,但不至于像老侯爷那样没眼色。
“事情解决了就好,以后的事以后再说,当下夫君还是赶紧歇一歇才是。”
一日一夜未睡,贺玉京也确实困顿,听了何蓁的话,点点头,自去歇下。
何蓁也难得没有出门,让人搬了账本来看。
何蓁的账本,表面看起来和别人家账本差不多,实际上本本都是加密的。
托谢青尧当年大胆张扬的福,何蓁得以使用更简便快捷的记账方法,才不至于每天抠头累死。
即便如此,到了每个月底,何蓁也几乎忙得飞起。
那些飞檐走壁,打探消息的活儿,何蓁是有很多帮手,但涉及最紧要的财政,还是只能靠她自己。
要命!
忠诚与才干,二者难以得兼。
在何蓁忙得几乎眉毛头发乱飞的时候,飞鹤堂又来人了。
这回来的不是老侯爷的人,而是老夫人的人。
“老夫人想描个花样子,听说二夫人有家成衣铺子,特遣婢子来问问。”
那女婢说着,左右看看又看了眼金珠,然后紧走两步上前,从袖口摸出一张字条递过去。
何蓁没有立马去接,而是看了那女婢一眼,给金珠使了个眼色。
“给我就行。”
那女婢本来躲了一下,但见何蓁只笑吟吟看着,面上无动于衷的样子,只能松了手。
金珠接过纸条,检查一遍,确认没什么问题才递给何蓁。
何蓁将视线从女婢身上收回,视线漫不经心往纸条上一扫,眼神瞬间变了。
好在下垂的眼睫,挡住何蓁眸中神色变化。
她克制住将纸条捏紧的冲动,自在从容将纸条收起,然后神色如常冲女婢点头笑笑。
“劳烦姑娘跑一趟,待我挑些时新的花样子,就去给母亲请安。”
那女婢没从何蓁言行上看出什么,面上闪过些失望,想说些什么,最终只能皱着眉头福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