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玉京在得知生母,和老侯爷之间的真相后,就已经彻底想明白一些事。
无论帝师还是大儒,无论品性再高洁,再备受世人推崇,他终究是人。
因为面子也好,因为其他所谓的大局也好,默认将女儿推入火坑,将自己推入悔恨深渊。
恨自己也恨老侯爷。
对贺玉京悉心教导,施之以恩,将他送回侯府。
然后等着某一天真相揭露,父子相残。
不愧是能当帝师的人,实在将贺玉京教得太好。
所以这个看起来简单局,也算很成功。
贺玉京没有遮掩面上复杂的神色,只是外露时间短暂,很快便收拾好情绪,对着任老笑笑,重新将视线放到棋盘上。
“都说来者是客,任老也太不地道。”
贺玉京语气带着玩笑的成分,任老有些满意,面上却瞪贺玉京一眼,佯怒道:
“我怎么不地道了?”
贺玉京抬眸一笑,随即从容落子道:
“不过一局棋,竟然连攻心之计都用上了。”
说完,扬着如沐春风的笑脸,冲任老指了指棋盘上,被逼到一隅的白子,带着小得意拱手道:
“任老怜惜后辈,承让。”
任老看一眼棋盘,眼中闪过懊恼,被哽得不好回嘴,心中默默将贺玉京骂了一通。
上一句说他为了赢,攻心计都用上了,下一句赢了他,又谦虚说自己怜惜后辈。
什么好话都让他贺玉京说了,显得自己这个老头儿,多不讲理似的。
不过任老是谁?
就算心中不好意思,表面也好意思得很,大气挥挥手道:
“嗐,赢就是赢,年轻人喜欢赢,都是正常的。”
冠冕堂皇的话刚说完一句,贺玉京就见缝插话。
“所以这棋赢了的彩头,能同任老换一样东西吗?”
任老这回没再插科打诨地回避,面上虽还带着笑,神色却有些爱莫能助。
“长生,不是我不肯给你,是因为那样东西,本身也不是为你准备的。”
见贺玉京眼露疑惑,任老补充道:
“准确来讲,只有你知道这那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