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无声地较量着。
已是百感交袭,煎熬备至。
“窈窈……”
鬼使神差般,他缓缓挨近她,一寸一寸,离得越来越近。
最终与她额头相抵。
这是个亲密的动作,僭越又暗昧,但教裴西遒做出来,并无轻浮。只有温柔,无限的温柔。
“……我该拿你,”他声音很轻,很轻,“怎么办啊……”
一滴滚烫的泪,倏尔砸在她裙身。
长恨绵绵,牵念久亘。心头那一点朱砂,似梦般一现的昙花,无不是她;无论过去多少时日,占据他满心的,更无一刻不是她。
该拿她怎么办才好?
他还能拿她怎么办。
往昔岁月里,她予他的多少伤害、背弃,哪怕历经了数载春秋,也仍使他困陷其中,尝尽苦楚忍遍煎熬,每一幕的刺痛都忘不掉,走不出,抹不去。
纵已心窒如此,更难忘的反倒是,初相遇的悸动、沦陷,多少刹那的心有灵犀,多少个紧紧相拥、互依偎的时刻,多少数不清的幸福美好。情丝缠绵无尽,从第一眼望见她起,就使得他如同作茧自缚的春蚕,倾尽一切,直至吐尽那层层叠叠的思眷,方肯罢休。
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