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呢?”
“裴雁回,就是像竹子一样的人呀,”她声音清悦,似含笑道,“文昭皇后也是。”
念起亡姐,裴西遒怅惘地叹了口气。
“阿姊的确喜竹。她的闺名,熙竹,便是意指光明和乐、竹之气韵。”他说。
“她一定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,”她喃喃。
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由衷地夸赞裴熙竹。
黑暗中,雍羽枕着他胸膛,轻轻拿脸埃蹭他的心口。
“她的弟弟,也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。”
第三日。
太阳出来了,给隆冬的严寒披上了一层浅淡的温煦。
庭院内,雍羽和裴西遒皆是满脸的尘与泥,手上也是,衣衫上也是。
就这么望着对方的花脸嗤嗤地笑着,作弄般往对方脸上抹更多的泥。
今早,他们在空地上栽种了一片片青竹。
大功告成后,他为她揉着酸痛的腰背和胳膊。
雍羽问,“竹子要多久才能长成呢?”
裴西遒摇摇头,他也不知道。
她拿手背蹭了蹭鼻子,嘿嘿一笑。
“希望开春,会有一场丰沛的雨水,这样它们就能快快长高了。”满脸期待,眼瞳如星子般闪烁。
第四日。
厨房的烟囱冒出滚滚炊烟。
他们一起做饭,再一起吃饭。
裴西遒前十八年都十指不沾阳春水,如今被雍羽指挥着切菜或烧火,难免手忙脚乱,滑稽不堪。
雍羽盯着他切出来的菜丝,五味杂陈,犀利又不失委婉道:
“很好,这菜丝切得,能当家里的顶梁柱了。”
他“恼羞成怒”,追赶着抱住她,非得在她唇上啃上几口才当“出气”了。
吃了晚饭后,他们又默契地从对方眼中看出了“没吃饱”的意味。
于是再次干柴烈火,颠鸾倒凤。
像是飞蛾义无反顾地扑进熊熊大火,燃烧着这条生命最后的疯狂。绝望地迎接毁灭。
第六日。
雍羽说,她想写一些新年祈福的话,因为她小时候听人说,在正月里把心愿挂在树枝上,便能为一整年祈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