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朝的纷争,延那在后宫也有耳闻。
——我的孩子,一定得是太子,一定得是魏朝将来的皇帝。
阿娘曾经在元无黎面前,没有避讳地说过这些话。
——我要让魏朝往后所有的皇室,都流着我身上的血。
由此,延那与冯皇后本是相安无事,唯独因着立储之事,针锋相对了数年。谁都不肯退让。
元琮自然也知道延那的心思。
“一旦我立阿狴狸为太子,所有人都会让我杀了你,”
元琮静静凝睇着她,从容不迫。
“但,我是天子,天下之事,还不都是我说了算?”
就像当初,他能够力排众议、立延那为皇后那样。身为帝王,怎会不掌控着最终的话权?
“我大可以下旨废除‘子贵母死’之制,只要我一句话,”
“延那,只要你真正顺服于我,不再拿这副面孔对我,你依然是我的皇后,我们的孩子也会成为太子。”
说罢,他似乎以为自己达到了目的,心情都变得畅快起来。起身欲离去。
“元琮——“
延那在他身后嘶声唤道,咬牙切齿。
“你以为,你势在必得吗……”
她不住地冷笑,“你以为,你可以用这些胁迫到我,然后你就赢了吗……”
他没有回头,也就没能看到她那双美丽的松绿色眼眸中,泛起的凛冽寒芒。
那天晚间,元琮正于太极殿内举办宫宴,忽听得中军禁军慌忙来报:陛下,不好了!延那皇后殿内走水了!
等元琮匆匆赶过去,只可见翻卷的火舌烧红了半边天,哪里还有她的身影?
宫人战战兢兢呈给皇帝一封信,说是皇后绝笔。皇后留下这封信,便决然自焚了。
纸上是延那的字迹,只写了几行字——
“元琮,愿赌服输,”
“这一辈子,你都是输给我。”
“子贵母死,现在我死了,我的孩子,能做储君了吗?”
兴明帝攥紧了信纸,攥成了团,攥得骨节作响。
他的颤抖从拳蔓延至了两肩,又很快席卷了全身。
望着燃烧的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