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灯木杆的另一端。
这样既不用触碰她,又能“牵”着她走。
雍羽懊恼地撇嘴,心想自己怎么忘了这茬。
“走吧。”他说。
“嗯。”她悻悻地应道。
一起迈过堤石,他好像感受到了她兴致不高。
“再向往的景致,也莫为之冒着危险。况春寒料峭,夜里凉,出来久了沾染风寒,便不妥了。”他回头宽慰道。
这是以为她不高兴是因为他不让她去湖边?雍羽好气又好笑。
黑暗中,她看不清他的脸,却是觉得,若抛却他那冷肃镇定的神色不看,他说话、做事,其实挺温和的。也许这个小郎君只是面上看起来稳重冷傲,内里还是温煦得像太阳,所以他先前笑起来,才会让她觉得那般温暖明朗,忍不住想靠近,靠近,再靠近。
雍羽觉得,自己有点摸透他脾气了。
踏着小碎步,她走到了裴西遒身前,站定。
他微怔,也站了住,不知她何意。
“就算是别人,也会这样吗?”她扬起下巴。
“什么?”
“就算是对着别的女郎,裴中郎将也会如此……善解人意吗?”
想起那天树下,他说,就算换做旁的女子他也会维护。她心里很难受,酸涩得难受,如果在他眼中她不是特殊的,如果他的温柔对谁都可以,她真的会很不开心。
裴西遒回避了她的问题。
“下雨了,”他摊开掌,感受着细细的雨丝,哑声道:“天凉,快些回去罢。”
“回答我。”
她没有自称“妾”,说的是“我”。
“真的在下雨。”他又叹气,望向她空空的头顶,“你额发已经湿了,再吹风真的会生病。”
他也没再称“王妃”,说的是“你”。
“回答我。”雍羽感觉睫毛也被细雨打湿了,黏在眼角,不太好受。
裴西遒突然上前一步。
感受到他颀长的身躯靠近,她心跳都滞了一瞬。
他双手拉住她披风后的兜帽,一言不发,拍去绸面上的雨珠,将帽子戴上了她的头。
雍羽呆愣愣望着他,看他沉默着,将兜帽的系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