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着爆发,立刻对自己冷嗤道:看吧,果然没有谁会懂我。
然而彼时,裴西遒单纯稚嫩,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,尚且看不出——她平静得淡厌的外表下,究竟藏着怎样暗涌的江流。
他听了她的话,先是愕然瞠目,随后也有些挂脸,冷哼了一声。
“行。”他挤出这个字,勒停了马,利落地翻身下去。
僵直地站在与她隔了一尺的地方,裴西遒赌气般别过脸去,一声不吭。
雍羽等了一会儿,见他仍没有转过来的意思,于是自顾自想要从马鞍上下来。
没踩稳马镫,她身形一个摇晃,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。
顷刻间就被裴西遒稳稳托了住,扶稳坐好。
“哟,”她语气讥诮,“还以为裴中郎将要不管我了呢。”
他幽愤抬眸,瞪了她一眼,琥珀眸中竟闪烁着什么剔透的光。让她不禁联想到了炸毛的赤金锭。
“你便不能来哄我吗?”满心委屈的样子。
“我明明……这么好哄。”
他蹙眉垂眸,像蚊子一样小声嘟囔。
雍羽哈哈大笑,胡乱揉上他发顶,想给他顺毛。
奈何她手劲儿实在太大,将他脑袋“呼噜”得东摇西晃、凌乱发懵。
……哎呀,好像看起来更委屈了。
雍羽摇头叹气,决定不再逗弄他,便问:那你喜欢我温柔一点,还是妩媚一点,还是娇俏一点?
他不解,反问她为何问这个。
她想作出他喜欢的作态,以为那样就能哄他开心,于是道——
“裴郎喜欢我什么样,我便作何模样。”
“不,”他严肃地摇头,凝定她,眸灿生辉,细语温吞:“是你作何模样,我都喜欢得紧。”
“证明它。”她忽然道。
什么?裴西遒稍有错愕。
雍羽盯着他双眸,倔强地撑着眼皮不眨动,拧巴得,嘴都微微嘟了起。
“证明,你说的,是真的。”很迫切的表情。
他无奈地微笑,示意她低下头来。
她照做了,然后被他一手托扶着胳膊,一手叩住后颈。
呼吸交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