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。正好,她本也不怎么想跟元晙信打交道。
一见到他,就会想到小时候和他在国子监打架,就会想起娘拨开人群走向她的场景,想起娘的训诫,想起娘的眼泪。
于是雍羽借故身体不适,悄悄溜出王府。
她找去了裴西遒的新居。
怎么办呢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她觉得自己已经几百秋没见他了,心慌意乱得好像无数蚂蚁爬过心头,不得安生。
雍羽知道,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。有的人,见一面,便少一面。
局势愈加严峻,与元隽行拉开争斗的帷幕,已迫在眉睫。
到了那时,她是一定会为昙璿王府出生入死的,是要站在朝廷的对立面,而裴西遒……
雍羽习惯于逃避。
仿佛只要逃避着不去想,便能假装看不到未来的矛盾。
对于她的到来,裴西遒欣喜若狂。
因他乔迁新居太过匆促,不曾预备什么物什,难以居住下来,他们就一同去市集采买,赶在夜幕降临前回到西楼。
逛街市时,雍羽总被首饰铺子里各式各样的珠翠吸引了目光,兴冲冲看看这个挑挑那个。
她对裴西遒说,“我这人很俗,就喜欢一切漂亮、华丽、亮闪闪的东西。”
他问她为什么,她实话实说,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她能握得住的,是实实在在的,让她觉得触手可及的美好。
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,她这一生都在失去,都在恐慌不安中度过,再没有别的,能让她觉得踏实的东西了。
除了他的爱。
身前,他似读懂了她的内心,隔着袖子悄悄握紧了她的手。
他的掌心总是那么烫,靠近他,就仿佛靠近了光明。
在布庄挑选布料时,裴西遒看到一匹大红色绣着莲花纹的织锦,想着她常穿如此鲜艳的颜色,便欲为她买下来裁新衣裳。
雍羽却说,我一点都不喜欢鲜艳的颜色,最不喜欢红色。
她喜欢淡色,浅淡的粉或绿色,那是像春天一样充满生机的颜色,仿若能驱散压抑沉闷的黑暗,能令她窥见一丁点儿希望。
“我记下了。”裴西遒说。
他总是很认真地记下她一切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