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窈窈一时辨不清元珺炆那句“一身的飙劲儿”是褒是贬。
“少打岔,”窈窈眉心拧出川字,“我话还没说完呢——”
“十六年前裴熙竹难产血崩而亡,是你动的手脚?”她压低了嘶哑的嗓音,呼吸渐促。
元珺炆微笑,不置可否。
“她与你何仇何怨!”戚窈窈双目通红,怒道:“她那么好的一个人!”
渐渐哽咽得不成声。
“那么……美好的……人……”
“要想达到目的,总得有些不择手段的时刻。”元珺炆冷了神色,笑意消失,“斗争的路上是充满血腥与残酷的——”
“那就要用别人的血和骨头给自己铺路吗?!”戚窈窈蓦地厉声嘶吼。
空荡荡的殿内,回声不减凄厉。
“你——还有元隽行——你们就是天生的坏种!你们根本不觉得自己所做的有多恶毒,你们只会觉得,都是别人亏负你们,是他们该承受你们妒忌的代价!”
“我?妒忌谁?”元珺炆表情微妙,前倾了上身,“裴熙竹?”她嗤笑一声,“本宫乃是尊贵无比的公主,妒忌她什么?”
“那就要问你自己了,”窈窈盯着她的眼睛,“有一种人,越是强调自己有什么,就越是说明,她恰恰匮乏什么。”
元珺炆微微一笑,精致的面庞上,透着浅浮于表的虚假。
“你将裴姊姊的孩子偷梁换柱,是为了今后能更好地掌控朝堂?元栩是你的孩子,可他于你,不过是枚随时可抛弃的棋子,”戚窈窈睁着干涩的眼,字字尖锐。
“永煴十年沐兰节前后,你借凌贵华为亲子夺嫡之心,通过梅花台,诱其向元栩伸出毒手。而后以谋害皇嗣之名,将凌氏一族连根拔起。凌氏势大,阻碍了你的野心,你必除之,这也是你与元隽行的共同利益,”
“早在猛虎袭人案发,元隽行也许就知道了此事与梅花台、与你脱不了干系,但他秘而不宣,反将掌握的证据藏入了藏经阁——我想他也许是为了保你,更是为了凭此威胁你。这也能解释,端午宴那夜,你的人为何会现身藏经阁内,试图偷窃走那证据,甚至不惜纵火灭迹,”
“偏偏那夜,梅花台和我们的人撞了个正着,两方大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