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过窗户，能看到没及格的一半人在跑道上。
低姿匍匐，手撑在地面，五指张开，借助手臂力量，一点点往前挪动。
手肘弯曲，猛地用力，身体要贴地，与此同时，双腿交替发力，脚尖蹬地上前。
一圈匍匐是打枪前说好的惩罚，一班的新兵们愿赌服输。
诺大的操场上，只有他们五个人的身影。
渐渐地，窗户口，还在班里的兵都过来了，看着他们。
林天靠在窗边，手里握着手机，汽水瓶晃了晃，里面的气泡翻腾着，可他却没再喝一口。
孔宝瑞吸溜的声音越来越小，不知怎地，喝到后边越来越不甜了。
“啪嗒。”
林天松开手机直接扣在床上。
他转身，毫不犹豫地推开门，迈步走出去。
围在窗边的几个新兵一愣，互相对视了一眼，随后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，没有一个人犹豫。
跑道上，王二胜正趴在地上，一点点向前挪动，背后湿透的衣服沾满了泥。
在跑道上像个壁虎一样，边走边反思。
他其实撒谎了，他以前也偷偷打过枪，这次还想大展身手，来个黑马逆袭的。
没想到黑马没跑，走半路卡裆了。
他正郁闷得恨不得把脸埋进泥里，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呀，二胜子，以前没发现，你屁股还挺大的诶！”
王二胜猛地抬起头，林天已经趴在了他身旁，扣子解开，作训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，露出里面的背心。
林天没有废话，动作熟练地手肘撑地，双腿一蹬，身体向前滑动，干净利落，行云流水。
王二胜怔了一下，下意识地往后一看——
在班里的新兵，全部来了！
他们紧跟在他和林天的身后，整齐地排成一列，呼哧呼哧地爬起来。
王二胜的眼眶瞬间热了。
此刻的心像是熟透的橙子，第一口过去有点酸涩，随后是让人落泪的甜。
一个班，十个人，趴在这片被晒得发烫的土地上，前进。
郭远鹏回到宿舍拿东西，看到空荡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