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狗叼走的猪头肉,以及老叔锒铛个脸递过来的一袋高粱米,什么都懂了。
从那以后,扳手置气的再也没去过老叔家领粮食。
可不懂事的他哪里知道,这只会让他家的日子越来越难熬。
难熬就难熬吧,好赖熬过来了。
等到十六岁的时候,扳手终于可以接班了。
这年头上班的年龄早,虽然法律规定是十八岁,可是很多人十六岁就参加工作了。
于是,扳手找到了厂里,说让他老叔把工作交回来,那是他爸的,不然就闹到矿上去。
他听说,机械厂作为矿务局的下属单位,最怕有人去矿上闹了。
小孩子还是天真了。
老叔在厂里已经混了十多年了,哪里是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,留下的那点香火情能动的了的啊。
再说,矿上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。
说给死者家属安排工作,可也没指定非是儿子啊!
一个弟弟,一个儿子,工作是谁的那是你们家的事,厂里已经按照矿上的指示安排了啊。
剩下的事就是家事了,可怪不到厂里。
一听厂办的人让扳手自家的事自己回家解决,扳手就不干了,直接和老叔在厂办闹了起来。
国有厂子那是能随便闹的吗?
老叔在厂里这十多年也不是白混的。
连个熟人都没有的扳手,被老叔带着厂里保卫科和联防的人,就这么在厂办给打了。
还是当着厂长的面,在厂长默许下干的。
扳手脸上的这道疤就是这么来的。
他老叔按着扳手的脑袋,逼着扳手说服了,以后再也不来厂里闹了。
扳手没有说,他老叔像是打仇人一样,真的是往死里打啊。
烟灰缸敲碎的渣滓,划破了扳手的脸。
见了血的老叔,才终于停手。
恍惚间,扳手抬头看到的,除了他老叔那张狰狞的脸以外,就是厂长冷漠的无视。
当初可不是这样的。
他爸是为了挽救矿上的设备没的,矿里来表彰的时候,年轻的厂长还只是一个厂里公会的干事。
那时候的厂长为了扳手家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