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则和郑老爹赶着牛车先去田边,周舟和郑大娘收拾吃食和水,晚一步走。
响水村的秋收提前开始了。
走到田埂上,沉甸甸的稻谷低垂着,周舟举目望去,稻浪延绵,金黄一片,村民们在稻田里弓着腰,身影时隐时现,偶尔有人直起腰身抹一把额上的汗水;水田多的人家不停挥动镰刀,腰背酸痛难忍时,便抬头望一眼天色,此时与天争粮,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下雨,千万别下雨啊。
割下的稻谷被整齐堆放到一旁,老人负责捆绑和搬运,他们手法娴熟,将割下的稻子一束束捆扎系紧,慢慢扛到田边。
半大的孩子跟在大人身后,提着竹篮捡遗漏的稻穗,年龄小点的孩子顽皮耐不住,在田里兴奋踩泥尖叫,忙碌的大人呵斥几声,又转身利落地挥起镰刀,这会儿打孩子都没空,稻谷若不及时收割,一场雨可能会让一年的辛苦付诸东流。
怪不得小孩都不去玩了,周舟看着村民热火朝天地抢收,心里也焦急起来,快步跟上阿娘往自家田地走去。
郑家的水田已经割了一小片,郑则戴着草帽,满头大汗,周舟发现他接过水的手还有被稻叶划出的细小伤口,“你疼不疼,多久能割完啊。”割稻谷肯定比杀猪还累,郑则杀猪都没有出汗的,周舟心疼地想。
“你别下来,和阿娘把田埂上的稻谷搬到牛车上就好。一点点搬,不要贪多。”
周舟听话地点头,低头捆稻谷,不敢添乱。
武阿叔来田里帮忙,他特意换了草鞋,直接下田了,说:“我看天色不对想来问问,见大门紧闭,便知你们提前来割稻子了。”郑家这么多年笼统就这两亩水田,一找一个准。
两家人亲近,也不多说客气话,秋收后再感谢也来得及。
“勇叔!宁宁呢?”周舟抱着稻谷问。
武阿叔已经开始忙活,他种田不大会,割稻谷还是熟练的,“宁宁和他阿娘在接亲路那头收花生,说怕下雨泥泞,着急去收了。”
郑家的两块水田有了武阿叔的帮忙,悬着一颗心,连着割了一天半时间收完,等所有的稻谷全都运回家,一家人才松了口气。
娘俩在篱笆空地拉了草席晾晒稻谷,至少要晒两到三日,脱水后,再脱粒,周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