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账房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吓退的,他回头扫视一周,见聚集的人愈发多了起来,更是有恃无恐。
他道:“王员外,无奸不商!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不相信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!要我说派咱们屯西的百姓轮流看着粮仓,咱们能放心些不是?”
王渊之见这人逻辑清晰又步步紧逼,不由得多看了几眼。
他眯了眯眼,道:“你是谁?这口音怎么不像屯西的人?倒像是京城来的”
王渊之眼神锐利无比,好想要将人看穿。
此话一出,有些人眉头紧锁,他们这才恍然,这人说话一直对王员外夹枪带棒的,难保不是什么离间屯西小镇的人。
只见那人一身褐色布衣,脸颊清瘦,面对质疑的目光丝毫不惧,再度抬起头来时,一双眸子深邃坚定。
他上半身往前倾了倾,微微低头,拱手作揖,腰却笔直。
他道:“在下邢白,员外不必如此试探,我是五年前落难至此,得本地父老乡亲救济,深受恩德,这才苟活今日,故而今日我是替当地父老乡亲过来闻讯,绝没有半分私心!”
他说的铿锵有力,倒多得几分真心,众人将信将疑,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。
王渊之见状,旋即呵呵一笑,“我屯西给你恩惠不过几年而已,你便这么替我屯西百姓着想?”
话落,他打量邢白一眼,又道:“我看邢先生也已过弱冠之年,长相白净,幼时定是有人照顾你吧?是京城人氏?”
邢白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,不过转瞬即逝。
他扯了扯唇,心中已经有些虚。
他没想到这个王渊之观察人能到如此细致的地步。
邢白道:“在下从小吃百家饭长大,口音杂乱,您是商户,能听出京城口音,那江南是富庶之地,您自然也是去过的,为何听不出在下江南口音?”
不等王渊之回答,离得邢白稍远一些的一个人有些不耐烦道:“王家主,此事何必搞得如此复杂?这些流言传得如此有鼻子有眼,您何不带着众人亲自前去粮仓一观?届时谣言自然可破。”
各方各执一词,不过此事重点在王渊之,众人更偏向于去粮仓一观。
隐匿在人群中的月落、阳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