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老鼠将这颗闪光的箭头偷偷地藏到了腰间的褡裢深处,又取食物清水喂了将军少许。
将军背身稍睡之时,小老鼠又从褡裢深处将箭头取出把玩,全然忘了自己也是从昨夜饿到现在,水米未进。
醒来之时,小老鼠已是靠在崖壁凸石上睡去。深洞寒凉,这只瘦小老鼠蜷成一团,而且,她蜷在外面的一条腿上已不着片缕,那条裤腿已经缠在了将军的十处伤口之上。
将军的血衣也无法作为遮盖之用,便只能拾起厚重的铠甲,一步一趋地向小老鼠走去。可铠甲在地面摩擦的叮当声立刻吵醒了警觉的小老鼠。她赶忙藏起了手中攥着的箭头,坐起身子。
见到小老鼠坐起,蹒跚龋行的将军也是一怔。
许久才开口道:“深洞寒凉,披厚实点。”
小老鼠噗嗤笑出:“这甲胄寒过洞石,披上更易冻病。”
“哦!”将军悻悻然,看了一眼小老鼠裤有裤无的双腿,又快速转头看向别处。
小老鼠起身,捡起一根树枝拨拉了几下篝火的余烬,又添上了一把树枝,死灰复燃。
从天光来看,已是入夜,也不知道援兵何时赶来。将军将甲胄垫下,将半身的伤口印在甲胄之上,如同冰袋镇痛之效果。小老鼠则蜷腿坐在篝火旁扒拉,像一只冬夜烤火的小猫,全然不顾火星的烫痛,亦或是心事使然。
“你说的那些,我全然不会在意的。我不会趁人之危,我也什么都没看见!”小老鼠盯着篝火,似乎在认真的自言自语。
“脱险之后我自当三书六聘,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。”
“已经说过了!真的不用!”小老鼠用树枝拨着火星,双目低垂,不敢看将军一眼。
“我见你藏了那枚箭头。”将军在甲胄之上躺好,将脸对着篝火,即是小老鼠的那边。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自作聪明地踩中地雷。
“我没有!”小老鼠惊慌地矢口否认,一抬眼正见将军微黠的目光,一瞬间,回忆如溪流涓涓涌出。这一眼,便是定下终身了。
寇乱频起,二人无暇完婚,且小老鼠道破女儿身后,便不能随军伴阵,将军无父无母。家中仅有一老妪也是荒年所救,为其管理家财,但近年祸乱频频,庄资田产常需资补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