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的,他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。
他又有什么资格愤怒林思夏的行为呢?
他对白妩何尝又不是存在着龌龊的心思呢?
精神的沦丧永远比肉体恶心的多,他没有资格去质问林思夏的所作所为。
于是他又将那些包一个个放回了原处,关上柜门的一瞬间,他猩红着眼一拳砸了上去。
果然,他们家的人都烂到了骨子里。
他爸妈是,他姐姐是,他也是。
他们注定不得善果。
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机还在不停的震动着,林思阳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眼,再睁开时,猩红已经褪去,但那些挣扎与痛苦还在交织缠绕着。
他还是没有接白妩的电话,他不知道上一秒见证了自己的姐姐如何和她丈夫厮混的一幕,下一秒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她。
将手机关机后,林思阳面无表情的拖上了行李,锁住了房门,一个人下了楼。
初秋的天已经隐隐有了些凉意,他独身一人走到有些泛黄的树枝旁,像一条可怜又可恨的丧家犬。
突然,一辆车拐了过来,大大咧咧的打着鸣笛。
林思阳将帽檐往下拉了拉,正准备从一旁绕过去时,车窗摇了下来,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在了他耳边。
“喂,林思阳,你干嘛呢,为什么手机关机?为什么不接我电话?”
看着车内女人明媚柔和的不像话的脸,明明是再好不过的晴天,林思阳却忽地朦胧了眼。
白妩见他杵在原地不动,一张脸埋在帽檐的阴影中,什么也不说,什么也不做,顿时又恼火又急躁。
“你这家伙怎么回事?跟你说话呢。”
她打开车门下了车,却在关门的一瞬间,被对方抱了个满怀。
林思阳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对不起,白妩,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,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我一直以为做人只要问心无愧便好,可这四个字,怎么这么难呢?”
“我是不是很讨厌?我骨子里流着卑劣的血,我做着卑劣的事,一辈子也无法被原谅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