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冷冷看她:“押你去报官罢了。”
“我不去——”王嬷开始激动挣扎,扬声大喊,“这里是侯府,侯爷、叔祖母都没发令,夫人无权送我去官府!放开我!我要见叔祖母!叔祖母——还老奴公道啊!”
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的慌了神,完全没料到江元音会要报官,越过了陆氏,把事情闹大,她可就完了!
王嬷叫喊连天,使出一身牛劲挣脱,两三人都快要按她不住,后院乱成了一锅粥,直到一道洪亮的男声响起——
“侯爷面前,不得喧哗!”
江元音循声望去,齐司延坐在轮椅上,清俊的面容配上涣散无神的双眼,仿佛和周遭的人都不在一个图层。
她是有些意外的。
他竟然来了,她以为他最多会派曲休来一趟。
王嬷见着齐司延,就好似见着了救星,顺势跪倒在地,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道:“侯爷要为老奴做主啊,老奴不知道何处得罪了夫人,夫人竟构陷老奴偷窃,要将老奴送官,老奴受点委屈没什么,但若是折损了侯爷、侯府的脸面可就遭了,夫人这般任性妄为,全然没将掌家的叔祖母放在眼里啊!”
成婚半月,两人都不曾同房,侯爷一定也打从心底里不喜这商贾之妻。
侯爷这般清冷的性子,定会厌恶生事的江元音。
等侯爷一表态,再去叔祖母那告她一状,看她日后还敢不敢端什么主子的架子!
可齐司延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清,没对王嬷的控诉给出半点反应。
那双涣散的眼眸却几乎对准了人群中江元音的方向,他薄唇张了张,道:“夫人有何公道要为夫请?”
他微顿,清冷的声线里透出几分缱绻的温柔,“夫人,可是受了委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