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司延将手中研究了大半夜的情报扔在桌案上,呼吸起伏,烛火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脸,明明暗暗的光影里,是快要克制不住的愠怒。
怀孕?
他要问问,他们压根没圆房,她是如何怀孕的。
然而一刻钟后,曲休匆匆迈入屋内,急声禀告:“侯爷,有官兵闯入!”
齐司延霎时从上头的情绪中抽离,果断将手中的情报伸向桌案上的烛火燃尽,随后戴上面具,只露出一双沉静的墨眸。
终于来了。
今夜,要有进展了。
汴京,定宁侯府。
“有孕”的江元音睡了个好觉,次日醒来,刚洗漱完用了早餐,院里便来人了。
邓嬷领着一个郎中过来。
江元音认得这个郎中,她之前泡了齐司延的药浴池,中毒不舒服时,陆氏便唤这个郎中来给她看诊过。
一看便是陆氏的人。
邓嬷道:“叔祖母忧心夫人的身体,一夜没睡好,一大早命老奴去请了张郎中,张郎中在保胎方面颇有心得,让张郎中再给夫人号号脉吧。”
江元音心道陆氏真是个多疑的,估摸着仍没接受她怀孕了这件事。
不过昨日大厅给她号脉确诊的郎中,的确是她和秦氏两人安排的。
那郎中所言所行,亦是她安排的。
陆氏多疑,她亦谨慎,这假孕的药她一日没停。
江元音很是配合地伸手,结果自然和昨日一般。
张郎中号完脉,第一反应便是侧头看向邓嬷,“侯夫人的确有了身孕,只是脉象不稳,需费心安胎。”
邓嬷肉眼可见的不悦,意有所指道:“那你给夫人开几贴安胎的方子,夫人肚中的可是侯爷的嫡长子,万不能有差池。”
她只差没明说,快给江元音开副堕胎药了。
江元音眨眨眼,有些为难道:“二叔母对我这般关心,我受宠若惊,只是我害喜严重,昨日郎中开的安胎药,一口没能咽下去,只怕张郎中开了药也是如此。”
总之她一言不合便吐,陆氏给她的东西,她是一口不吃。
“那如何行?为了腹中胎儿,夫人硬着头皮也该把药喝了才是,夫人不喝安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