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殿下,还谢过殿下今日解围。”
指腹摩挲着袖口,却不曾听萧琰开口,苏卿便依旧垂首福着身子。
良久,才听得一声温润的男音响起,依稀带着股暖意拂在苏卿耳垂。
如此听来,几近是贴于耳侧。
“国公府便是教你不看人就请礼的吗?”
苏卿闻言面色恍惚,随即转了身形朝着身侧瞧去。
一袭湖蓝色镂金玄纹衣摆先映入眼帘,苏卿再顺着衣襟向上,便对上萧琰正瞧着苏卿的眼。
如今他嘴角轻弯,眸中隐隐有流光浮动,板门外的光线从苏卿周遭透进,映出萧琰衣袍上熌灼的乌金流云纹滚边来。
苏卿如今被萧琰这般一说,由不得也有几分窘迫,支吾道:“殿下说笑了,是臣女失礼。”
“我还当你们国公府的规矩便是净朝着无人处行礼。”说是时,萧琰眸子一抬又朝着苏卿瞥道:“你这堵着门,九斤可还在外冒着雨呢。”听萧琰这般言,苏卿脸上的窘意更盛。立刻起了身子,就听萧琰道:“且坐吧。”
苏卿落了座,这才将马车内的陈设打量了个清楚。这马车从外瞧着不扎眼,而内里三面都包了软缎毡垫,又置办了隐囊。
坐于其中,甚为舒坦。比之自己的那辆青帷小油车,便是云泥之别。
九斤也复而上了马车,缓缓阖上板门。车厢内的光线一时间暗了下来,只余板门上朦胧的竹篾纸投下点点光圈。
一时间,苏卿再难看清萧琰此时面上的光景。
身子轻晃了下,马车便缓缓行了起来。车外大雨磅礴,雨滴如倒豆般打在车厢顶上,震出哗哗之音。
车厢内无人吱声,须臾,才又听萧琰开口,“四姑娘今日是要去祭拜生母?”听得萧琰问询,苏卿这才应了声,“不敢欺瞒殿下。”
今日她外出行事,巧遇萧琰已是意料之外。苏昀宸病情隐情,苏卿还未查出端倪,萧琰虽与苏昀卓交好,但她也不可轻易与其交底。
如今他三番两次解围苏卿,苏卿心底虽感激,心底却十分清醒。
这三殿下明面温润有礼,实则高深莫讳,叫人难以拿捏心思。
“我曾听子逸提起,夔国公府的祖穴位于城外栖茗山。四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