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说要赏给个婆子穿。
这是说她在平阳侯夫人心上跟个身边的婆子一般无异么?
心头如此想,苏云烟却不敢表露出来。
绞着帕子半响咬着牙挤出了抹笑来,硬撑着回了话才敢坐了下来。
苏卿坐在原处,将苏云烟的模样尽收眼底。都说平阳侯夫人最见不得庶出,且平阳侯又是个惧内的,是以这平阳侯膝下唯有一子出自平阳侯夫人的肚子,便是再无男丁。
平阳侯夫人活的顺遂,更是过得舒心。
纵是这般,苏卿虽知平阳侯夫人的性情,如今听得她这般开腔讥讽苏云烟也着实心头愕然了番。
这平阳侯夫人,当真在嘴头上不留情。
顾氏虽不喜庶出,纵是除去白姨娘,也是背地里借着她重病使了些手段,哪像平阳侯夫人这般明里都不给面子。
苏云烟窘迫,好赖是自家府上的姑娘,顾氏也得圆了话,“上京里谁不知平阳侯是宠着阿妱的,什么好东西没瞧过,现下却拿我家的姑娘打趣。”
平阳侯夫人闻言,倒是眉梢一挑,好整以暇地吃了口茶,回笑道:“阿雁是嫌我同小孩子说笑了?这姑娘家年纪轻,衣裳的花色都是极好看的。更何况国公府上这些个姑娘各个出挑,你瞧着这世子爷的妹妹,也尤是水灵。我记得原先她做满月吃酒席时,还同见过她母亲一面哩。如今瞧这,倒也随她母亲的姿色。”
目光扫过一侧的苏云蓉,苏卿明显得察觉到苏云蓉身子微微一颤,紧攫着自己身上那件绯色月华裙,深埋着头,生怕叫平阳侯夫人提了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