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不同,柳家在晏城乃是一方巨贾,就连入府的派头,也是老太君亲口叫顾氏抬上几分体面。
二房这头没得男丁,若是柳姨娘这一胎一举得男,怕是要因此抬了身份,变成贵妾。
心底忖度了番,苏云卿抬眸继而又问:“那祖母可知晓了?”
“老太君早起就知晓了,在佛龛上拜了拜,现下也在柳姨娘院里呢。”嗯了声,苏云卿抬手端了红枣茶,细细呷嘬了几口,“且备上一份礼,待祖母将姨娘身孕的事传了话,就给送过去。横竖柳姨娘先前也给咱们送过东西,贵重东西怕是祖母与母亲都送了,咱们就送几个娃娃用的玩意儿,也算是投其所好。”
“奴婢晓得了。”
见青黛出了屋子,苏云卿这才迭眸细细思虑了番。
二房这头加上柳姨娘拢共也不过三位姨娘,白姨娘年前殒了性命,如今就剩下柳姨娘同赵姨娘。赵姨娘虽是有些心思,不过入府十余年,也不过就一个苏云烟,是以一直叫顾氏在后院压得抬不起身子,不足一提。
倒是这位柳姨娘,自入府便是比旁人体面了不是零星半点。虽不常露面与人来往,但惯会拉拢人心。毕竟这娘家家底厚,光是入府时散出的礼,也叫她免在后院中受窝囊气。说来就是这样一位妙人,苏云卿竟是没听得半分顾氏对她不喜。
苏云卿素白纤长的指腹在桌案上敲着声响,窗栊上的排帘婆娑晃荡,发出窸窣声响。
眸底潋滟浮动,苏云卿骤然有些顿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