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景台上,其实并没有座位。
今天开港仪式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座谈,而是为了看脚下的港口。
整个开港仪式虽然筹划了很久,却没有大搞形式主义。
这也跟通州现在整体风气很契合,关注效率,不重形式。
所以即使是京城来的人,也在孙万象的陪同下,一直站着。
观景台的钢化玻璃围栏被烈日烤得发烫,咸湿海风卷着起重机运作的金属摩擦声扑面而来。
一些人窃窃私语,面带不满。
孙万象扶了扶被吹歪的安全帽,瞥见身边的男人用真丝手帕擦拭额角的细汗,这位京城要员的白衬衫后襟已经透出淡淡汗渍。
“孙省长,早听说你们通州作风硬朗,一切讲究效率,今天我当真见识到了,连个椅子都舍不得给我们这些老骨头备一把!”
人群里响起压抑的轻笑,几个央企代表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“凌主任过誉了,通州落后太多年了,所以更要奋起直追,把握好这个天赐良机。”孙万象声音洪亮,让观景台上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脚下如梭的船只,刚好印证了孙万象的话。
“早年你来处里跑这个项目,我其实还觉得你们的步子跨得太大,现在看看,我才是那个激进派啊!”凌主任笑道,“保守派觉得激进派太保守了!”
关于保守派和激进派的说法,已然从江东向外流传开去。
很多人都开始熟知这句:保守派觉得激进派太保守了。
听到凌主任这句话,周围的人都会心一笑,负面的情绪立马消失不见了。
旁边的俞名远附和道:“凌主任和孙省长,你们都是高瞻远瞩的,我其实才是那个真正的激进派啊。若不是有吴为的规划,通州哪有今天的样子。”
凌主任眼中一亮:“吴为!莫不是那个规划了轻纺城,海通大桥和通州港的天才?”
孙万象指了指角落里的吴为,“对,就是他!”
凌主任看着这个年轻朝气的男人,满眼都是欣赏,“通州人杰地灵,这份泼天的富贵,该你们接着!”
海风突然送来汽笛长鸣,十二艘满载的货轮正劈开浪花驶向新泊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