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圜生机。
不过话说回来,楚恒若真能狠下心,也不会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来求见、来请旨,为他母妃平冤了。
说到底,他还是顾念父子情谊的。即便这父子情谊,比不上他待母妃之心。
白露一咬牙,将小虫从竹瓶中倒在掌心,另一手施针,俯身将小肉虫搁在楚王鼻息处。小虫钻入后便一路下行,白露趁机封死了多处穴道,限制这虫子的去处,以保万全。
虫子轻车熟路地钻入胃部,在里头晃了两圈,便盘踞了下来,开始吸食毒素。
外头兵荒马乱的,很快便有一队人围了过来,只是大暑和小暑不知何时绕了过来,守在外头,愣是不让一个靠近。
白露跟在楚恒身边这些年,也算是学了几分临危不乱的本事。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不过区区半盏茶时间,榻上的老者便猛然吸了一口气,骤然睁开了眼,惊慌地望着头顶的幕帘,像是被什么魇着了。
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。
外头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,叮叮当当地响个没完。楚王也是经历过宫变的,他立即侧目望向榻边坐着的曼妙妇人,刚想开口唤人,却愣了一愣。
“白……”他小心翼翼地开口,忽而察觉胃中传来一丝刺痛,手臂上还有几支银针。
“精神倒好,”白露扯了个笑出来应付,道,“闭上嘴,我可不想应付会说话的。”
“倒是劳驾你过来。”
老人话语稍顿,似有些不自信,只最后两字说得异常笃定。他脑中忽而浮现出自己儿子的模样来,六神无主地瞧着幕帘上繁复的云纹,心中揪痛。
到底是他宠爱了这样久的孩子啊。
即便是闹得那样不愉快,最后的生死关头,还是老三最顾念父子情谊,自身难保的时候,还能记得他这老头子。而另外两个,一个不孝逼宫,一个企图远走高飞……
君王之子,大抵都落得一样的下场。不是在浮沉官海里漂泊抵抗,就是在黑墙高瓦内孤独终老。
楚王长叹了一口气,胃部的刺痛感再度袭来,使他苍老的身躯都有些畏寒了起来。
人在病弱之时总是格外多愁善感,他瞧着忙碌的白露,心中也不免有了几句嘀咕。
“白神医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