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一夜的休养，顾建林的气色好了很多，但眉眼间的疲惫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。
虞初见看到他精神尚可，眼底也多了一丝欣赏——被枕边人设计二十多年，三个孩子有两个不是亲生，挚爱二十年前就被逼死——无论哪一个，放在寻常人身上，至少都会颓废一段时间。
但经过一夜，顾建林又像没事人一样。
办公室里，顾建林坐在他的专用办公椅上，不发一语。
虞初见则坐在沙发上，品着曾煜明端过来的茶，一脸悠然。
顾九州则坐在虞初见的旁边，面上一副懒散的样子，但其实，他内心还是紧张的。
二十年，他与顾建林面对面的次数，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，这次要不是有他的祖师奶奶，他也不敢过来。
三人谁都没开口，气氛安静的诡异，可诡异中又透露着和谐。
最尴尬的却是曾煜明，好在他是一个素质极高的秘书——此时他借口添茶，赶紧溜了出去。
过了半晌，还是顾建林先开了口。
“秦漫云，我已经送回秦家，秦家人怎么处理，我就不管了，相信秦家也没脸在媒体前谈及此事。”
顾建林说完，顾九州就轻哼了一声：“这是心软了，还将她放回秦家？我妈的一条命就不是命？”
提到姜予夏，顾建林面上神情一怔，想要开口，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先不说已经过了二十年的追诉时效，最重要的是当年的证据也找不到了。”
虞初见很理智，她并不是替顾建林说话，只是说出事实。
顾建林却没有斥责顾九州，而是淡淡地道：“顾氏会终止与秦氏所有的合作，你觉得秦家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后，还会放过她？秦氏所有人，都会将怒火全部发泄在她的身上。”
“九州，有的时候，生不如死更惨。”
顾建林此时像是一个细心教导儿子的父亲，耐心地说着其中的弯弯道道，包括秦氏这些年与顾氏的合作有哪些……
顾九州安静地听着，而虞初见也没有打扰。
半晌之后，顾建林才结束秦漫云的话题。
“方志虽死，但是下蛊的方远却在早早地逃了，那么九州以后……还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