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,我听着呢。”
电话里是宋伟业发怒的喘息声,呜噜呜噜的含混不清。
一阵骚乱过后,手机似被拿出了病房,又传来大姑的声音:“小西,大姑知道,你很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,不然也不会跟你妈闹到派出所,你上次问大姑,不是大姑不告诉你,实在是这事儿只有你爸清楚。
“他没多少时间了,叫你回来,就是想见你最后一面,应该是有些事要交代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怎么说宋家也养了你……”
宋竹西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来,挂了电话,扶着路边的树干差点吐了。
“怎么了,不舒服?”一直在她身后保持着两步距离的濮淮左跨步上前,搀了她一把。
宋竹西闻到一阵说不上来的香气,很像擎宇山里的春日,草木在暖阳下蒸腾出的气息,混着似有若无的泠泠花香,一下子就让她好受许多。
“没事。”她听声音知道是濮淮左,站直了摆摆手,往随身的通勤包里翻找薄荷糖,结果只找到一张破损的外包装。
濮淮左递了一小瓶饮料到她面前,拧开:“鲜榨杨梅汁,喝点压一压。”
宋竹西道谢接过去,看到瓶子上有擎宇山的logo:“你去玩了?”
俩人一起继续往小区的方向走,濮淮左手里还提着一篮子新鲜的杨梅,拎给她看看。
“你那天的描述简直勾起我的馋虫,所以出版社的事情刚忙完,我就先去了这里,风景秀丽,好吃的也多。喏,我亲手摘的,你喝的这瓶也是我亲手榨的。”
凉凉的,甜甜的,带着细微的酸,喝下去胃里立时舒服不少。
宋竹西一口气喝完:“看来玩得不错,接下来打算去哪里?”
“明天打算去老街走一走,后天周末,想去博物馆和古城。”濮淮左说完问她,“你周末有空吗,我能不能请你当我的导游?”
“恐怕不行,”宋竹西直言拒绝,“刚刚接到电话,我养父快死了,明天我得回去,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“抱歉,那,你,节哀?”
宋竹西笑了笑,有点控制不住心里的恶意,又矛盾地觉得没必要:“还没死呢,暂时无哀可节。”
濮淮左却忽然道歉,说了他缀在宋竹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