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也看向江潮白。
顾松年仰头的角度刚刚好,鸦羽般的长睫低垂下来,端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。
江潮白伸手,他便自觉将脑袋凑过去,乖乖求摸摸,水汪汪的眼神勾着江潮白。
“不要这个。”江潮白敷衍的顺顺他头顶上的呆毛,又道:“手。”
“哦!”顾松年将手搭在他手心,被他拽了起来。
眼看江潮白不生气了,危机解除后的顾松年再无顾忌。
一会儿说自己膝盖跪麻了,一会儿说自己头晕,一会儿又说自己心口难受,需要师尊揉揉才能好。
即便如此,他仍做出一副要出去给江潮白做晚膳的模样。
最后,在江潮白再三制止下,这才消停,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,享受师尊的按摩服务。
江潮白一边给小徒弟按着腿,一边回想刚才发生的事。
“所以……师尊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?”
若是换作从前,以江潮白果断决绝的性格,连想都不会多想一下便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。
然而,当他对上顾松年那双满含虔诚又略微掺杂着一丝卑微的眼眸时,心中竟不由地泛起一阵涟漪,原本到嘴边的拒绝之词也生生被咽了回去。
人一犹豫,就会败北。
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思想斗争后,他最终没有拒绝,只是说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。
这答案模糊,却足以令顾松年欣喜若狂。
师尊没有拒绝,那不就相当于答应了吗。
他有信心,师尊迟早会离不开他,永远在他身边。
那一天,不会太远。
“师尊。”顾松年老神在在,唤了一声江潮白。
江潮白手上动作没停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算作回应。
“师尊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师尊?”
“……”江潮白手上加了力道,捏得顾松年欲仙欲死。
臭小子,叫上瘾了。
这和平日里在家没事喊“妈妈妈妈”,也没别的事,就是纯犯贱有什么区别?
“师尊……”顾松年在江潮白发飙打人的前一秒快速说道:“谢谢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