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蹭了蹭,接着,他微微侧过头,在江潮白的耳边轻声呢喃道:“师尊,我们回家……”
晴雪东阑。
顾松年没有御剑,也没有施展瞬移。
他就稳稳地抱着江潮白,一步一阶,徒步上了山巅。
身后,一众各司弟子默默地跟随着,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跟随在顾松年的身后,以无声的方式送别这位伟大无私的仙君最后一程。
走在队伍最前面的,正是危御等几位同门师兄弟。
刚入院门,满院的枯败之象映入眼帘——
满园梨树枯萎灰败,梨花瓣散落满地,零落成泥,散落在地面之上,一眼望去,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花白之色。
两只雪团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离世所带来的悲伤氛围,它们不停地啾啾喳喳地鸣叫着,声音清脆而又急切,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哀伤与不舍。
顾松年刚一踏入院门,便毫不犹豫地将院中早已布置好的禁制瞬间激活。随着一道光芒闪过,禁制迅速展开,如同一层无形的屏障,将外面的一行人牢牢地隔绝在了外面。
站在最前面的沈眠见状,向前迈进一步,皱眉道:“师侄这是何意?”
然而,顾松年恍若未闻,头也不回一下,目光始终定格在江潮白的脸上,整个人仿佛失魂落魄一般呆呆地凝视着。
过了许久,顾松年才缓缓开口说道:“诸位,请回吧。师尊向来喜欢安静,不希望有外人来打扰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。
听到这话,沈眠顿时气得脸色发青,忍不住冷笑起来。他怒不可遏地隔着禁制指向顾松年,大声呵斥道:“你这是什么话!难道我们也算外人不成?”
那么活泼可爱、天真无邪的小师弟如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,沈眠心如刀绞。
说到底,是他这个做兄长的没本事。
天塌下来,没顶住,反倒让小师弟以身祭了天道。
顾松年稳步朝着屋内走去,只留下身后暴跳如雷的沈眠以及在一旁苦苦劝解的危御。
“给他们一些时间吧。”危御叹气,心事重重。
——人散了,花落了。
——庭中三千梨花树,再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