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你没了家用,上门来打秋风呢。”
如此直白的、毫不留情的问话,直叫钱氏脸皮涨红。
她牙关紧咬:“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?是爹叫我回来的。况且我也是官宦之后,素来清白,何曾伸手问人讨钱?”
钱氏神色凛然不可犯,反惹来那老妇人一声啐:“我呸!少来这里装相!你爹吃你那娼妇娘的一套,我可不吃!怎么害得我儿,又使得什么手段嫁过去,你自个儿知道。”
钱氏呼吸急促起来,吭哧吭哧的,周围女使妈妈们的目光犹如一柄柄利剑,扎得她胸口火一样的烧起来。
她生母虽是罪臣之女,却也是正儿八经纳进来的清白人家,她怎么敢骂她生母是娼妇!
钱氏热血一阵阵往头面上冲,怎奈何有求于人,偏又是她名义上的母亲!
忍、忍、忍。
钱氏牙咬得咯咯作响:“是爹喊我回来的,爹在哪儿?”
那老妇人冷笑愈甚,正要张口一通好骂,却见外头有个花白头发、穿青绿小绫的老者快步赶来。
“巧娘回来了?”老者喘了两口气儿,又尴尬的看了两眼上首的老妇人,这才招呼钱氏。
“爹。”钱氏刚被羞辱,见了亲爹,不免含着点哭腔。
三十来岁的人了,钱氏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,赶忙拿帕子揩了揩发红的眼眶。
“火急火燎的,刚从娼妇房里出来罢!”老妇人毫不收敛,张口就骂。
又瞧见雕花门外隐约露出一角鸦青色的裙角,老妇人更是怒上心头,“砰”的一声,拂落茶盏——
“老不羞的,就爱那起子骚货!楼子里出来的玩意儿,屁股扭得倒是厉害,还不是生不出儿子!”
“你、你浑说什么!”老者气得发抖,瞪圆了眼睛,“你再说这种话,当心我休了你!”
“我呸!”老妇人嚯的一声站了起来,怒目圆睁,“钱大郎!你摸摸良心!”
“你没发达的时候,谁起早贪黑跟着你卖醋?谁给你爹娘端屎端尿?谁替你们老钱家生了四个儿子?你敢休我?!”
钱父的腰一下子就塌下去半截,他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,只好在背后打手势,叫眼眶通红的钱氏赶紧走。
钱氏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