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。”小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语气不太肯定。
我没吭声,可那声音越来越近,像有人贴着耳根子说话。我回头一看,身后空荡荡的,只有雨水顺着棺材滴滴答答往下淌。那一刻,我后脖颈凉飕飕的,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。
到了墓地,天色更暗了,乌云压得喘不过气。墓坑已经挖好,黑洞洞的,像张开的大嘴等着吞人。我们把棺材放下去,刚要填土,天上猛地炸了个雷,闪电撕开天幕,把墓碑照得惨白。碑上刻着“张家大郎之墓”,字迹歪歪扭扭,像被血浸过。
“快埋吧,这天不对劲。”我催着,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土一铲铲下去,砸在棺材上,闷响一声接一声。就在最后一铲土盖上的时候,林子里突然炸出一声尖叫,凄厉得像要把人的魂儿扯碎。那声音不男不女,像哭又像笑,钻进耳朵里让人骨头都酥了。
“啥玩意儿?”小刘吓得铲子都掉了,脸色白得像纸。
“别管,走!”我一把拽起他,腿软得差点跪下去。回头一看,墓地四周的树影晃动,像无数条黑蛇在扭。
回了村,我一宿没睡,脑子里全是那尖叫声,像根针扎在心尖上。第二天,张家更乱了。张家二儿子张二郎疯了,满村跑,嘴里喊着:“大哥回来了!大哥在屋里盯着我!”张家人慌了,找到我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:“老冯,你说咋办啊?”
我心里一沉,想起老辈人常说的那句话:“双日出殡,阴魂不散。”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。我咬咬牙,说:“找张半仙吧,他兴许有办法。”
张半仙是村里的老道士,六十多岁,瘦得像根竹竿,眼珠子却亮得吓人。他拎着个破布包,进了张家,鼻子嗅了嗅:“这屋子阴气重,八成有脏东西。”
他点了根香,青烟袅袅上升,屋里却冷得像冰窖。他眯着眼,绕着屋子走了一圈,突然停下,猛地指向墙角:“在那儿!”
我顺着他手指一看,只见一个黑影嗖地闪过去,快得像一阵风。那影子模糊不清,可隐约能看出是个女人模样,长头发披散着,拖到地上,像一团乱麻。
“女鬼!”张半仙声音低沉,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,“她是来索命的。”
张家人吓得瘫在地上,哭着求张半仙救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