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丰厚赏赐带来的惊喜,顿时叫沈念烟冲淡不少。
宋佩英疏冷道:“沈美人驾临,妾因身子不便,就不施礼了。”
沈念烟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,“那都是虚礼,你若要行礼,我还不愿呢。昨晚家宴大家有目共睹,你出了那档子事,能保住龙嗣已是上天保佑了。”
宋佩英淡淡:“沈美人说的是。”
沈念烟仿佛未察觉宋佩英的疏离,她走到床榻边坐下,格外热络。
“别什么美人不美人,才人不才人的,我比妹妹大一个多月,与你一见如故,不如咱们就以姐妹相称吧?”
沈念烟到底品阶压她一头,就连口头称呼也想压她。
宋佩英不欲答应,但顾及腹中孩子,不能树敌太多,只好点头,叫了一声“沈姐姐”。
沈念烟一双明眸笑成月牙,不住点头,“宋妹妹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寒暄半盏茶,沈念烟漫不经心绞弄手里的绢帕,看似无意。
“若宋妹妹这胎怀得再早些,或者……说不定大皇子之位就是你的了,宋妹妹你觉得呢?”
原来沈念烟是在这里挖坑来试探她,是否恃孕而骄的愚钝之辈?
宋佩英心底冷笑,她自知此话的危险性,若是回答不当,传出去便是万劫不复。
上一秒还姐姐妹妹情谊深厚,下一刻反手背刺相互背弃的戏码历朝历代的后宫都在上演。
宋佩英垂眸低声道:“沈姐姐说笑了,妹妹不敢妄言,大皇子福泽绵长,是陛下与姝贵妃的长子,岂是妹妹能随意置喙的?”
在景仁宫侧殿妄议一宫之主,传出去她还想不想好好安胎了?
“妹妹说的也是。”沈念烟随意附和了一下,起身在屋内踱步,目光扫到镜台上的一支镶嵌东珠的梨花簪。
她陡然停下脚步,看向宋佩英,话锋一转:“对了,宋妹妹平日里可用东珠首饰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