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目光转向谢临渊,取一块略大些的泥团,几下便捏出宽阔额头与深邃轮廓。
狭长有神的双眸,高挺悬胆的鼻梁,衣袍的褶皱皆被他用指尖一一勾勒,不放过一处细节。
待两个泥人捏成,摊主端详着做出调整,半晌后不禁摇头叹息:“两位这般玉质金相,天造地设,即便我用尽十成十的手艺,也只捏得五分像,实是惭愧,这泥人便不收钱了。”
程明姝却嫣然含笑,“您依靠双手老实本分挣钱,怎可不收钱?”
说罢,示意高盛康给钱。高盛康赶忙上前,将足额的铜板塞入摊主手中。
摊主忙不迭道了谢。
程明姝则满心欢喜地捧着两只泥人,目光在谢临渊的那只泥人上停留,俏皮道:“老爷还是多笑笑会更好看些。”
话一出口,才觉有些不妥,忙又补充道:“老爷不笑亦是好看的。”
谢临渊被她这模样逗得展颜浅笑。
两人赢了千角灯,买了绞丝镯,又得了这对泥人,便携着满心的愉悦准备回宫。
行至最初停驻马车之处,四周无人,只见御车的太监跪倒在地,“陛下,娘娘,马车出了变故,车轮断裂,恐不能再乘坐了。只能让人回宫重新要一架马车过来。”
马车的左前轮竟已断裂开,断裂的轮辐参差不齐地散落在地上,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撞击所致。
谢临渊面色阴沉如乌云密布,“好好的,怎会车轮断裂?”
高盛康踢了一脚跪地的小太监,“陛下问你话呢,还不快回!”
那小太监哆哆嗦嗦地回答:“是、是奴才玩忽职守,被街边五彩斑斓的花灯所吸引,离开了片刻,未好好看管马车。”
“再回来时便是这副模样,许是其他人家的马车路过,不慎撞到了咱们的马车,奴才失职!”
程明姝眉头紧蹙,隐觉不对,他们停驻的地方本就是少人经过的,怎么就这么巧,与旁的马车发生碰撞?
损坏不能乘坐,也就不能立时回宫,到底是巧合,还是有人故意为之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