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见。
一次艰难相见却叫他彻底明白,他多靠近她一分,便多带去一分危险。
他怎容许明姝身边有任何危险存在?哪怕这危险之源是他自己,也不可以。
张采女之事始终是一个隐患,此患不除,他寝食难安,见了明姝他更下定了决心。
沈墨寻眸光陡然一沉,“白芷,给怀芷瑶的信可曾顺利送达?”
白芷点头,“世子,信已然送到,且世子先前嘱咐于新岁前在宫中安插咱们的人手也已办妥。”
但想到世子的筹谋,白芷目露担忧,忍不住再次劝道:“世子,您当真要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行事吗?若是被国公爷知晓了该怎么办?”
沈墨寻倏然抬首,斩钉截铁,“我决定之事,断无更改之理。父亲知晓便知晓,我不怕死。”
荣国公曾在他为程家奔走时,打断他的肋骨,警告若再有下次,要的便是他的命。
可比起再次失去明姝的痛苦,他的命又算得了什么?
永宁宫。
采女不比其他妃嫔有独自的住所,多是两人同住一屋。
薛宁与张蕴珠同住,薛宁便是皇宫灯会上出来打圆场说好话的采女。
两人吹熄了灯烛,各自躺在床榻上。
然而薛宁并未熟睡,对面床榻上的人也转辗反侧。
薛宁用气音唤了一声,“蕴珠你睡了么?”
未几,那头传来闷闷的声音,“我睡不着……”
薛宁叹了一口气,“你不是有按时吃太医院给开的安神汤么?还是没有用?”
她与张蕴珠都是从郡县被选入京的秀女,在佳丽如云的后宫资质平平,相貌无奇,不怎么出彩,只得了个最低等的九品采女身份,常住永宁宫。
两人被分到一个屋子,又十分投缘,一来二去便也熟稔了。
自从赏菊宴之后,张蕴珠的状态便不对,整日疑神疑鬼的,极度容易受惊。
有时候薛宁半夜翻身,都能将她从睡梦里惊醒。
薛宁是参加了花灯会,十五团圆的日子难免想到远在郡县的亲人,故而睡不着。
但张蕴珠的失眠不是一日两日了,她不由担心道:“蕴珠,要不明日我再陪你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