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示意碧萝说话。
刚刚还抡圆胳膊打耳光的碧萝,此时此刻垂着脑袋,乖巧无比地回:“馨澜姑娘明明就拿了咱们宫的樱桃,御膳房的人都看见了。”
“还有奴婢并没有说过陈美人有一句不是,大家都听见了。”
那便是她一开始就埋下的坑,碧萝刺激馨澜时,只提流云宫,分毫不提陈美人。
听者有心,自然会将陈美人带入到流云宫,可细究起来,碧萝却是真的没有说过陈美人一句不好。
程明姝又叫来御膳房总领问话。
总领的目光在程明姝与陈润润身上来回流连,一脸为难,最后还是咬着牙说:“馨澜的确拿了本该给景仁宫的樱桃,若不是碧萝出面阻止,就要离开御膳房了。”
“至于她们的话,大家也听见了,如碧萝说的那样,她没有提及陈美人,反倒是馨澜说她主子靠着运气……才诞下大皇子……”
总领越说越小声,直至最后声若蚊吟。
眼见时局对自己不利,陈润润娇媚的眸子一横,眼刀骇人,总领又找补道:“不止奴看见了,御膳房内所有的宫人都看见听见了,奴不敢撒谎。”
陈美人要是怪罪,也总不该怪罪他一人吧?分明是大家都瞧见的事儿呐。
“陈美人你也听见了,你宫里的人可不算诚实。”程明姝好整以暇地笑看她。
“主子,奴婢真的没有调换过樱桃啊,求您相信奴婢……”馨澜的嘴被急剧肿大的双颊挤得噘出来,难以闭合,一边辩解一边喷溅含血的唾沫。
可此时她所说的话,无人敢信。
陈润润自知理亏,咬了咬牙,无奈开口道:“罢了罢了,到底是奴才们之间的摩擦,此事就这么算了吧。”
程明姝笑里藏锋,“那可不行,本宫执掌尚宫局,有权对后宫逾矩之人施以轻刑,岂能任由你说算了便算了。”
“馨澜手脚不干净,还敢言语僭越,按宫规,杖三。碧萝虽动手打人,但念在对方有错在先,罚没月奉三十两。”
三杖下去,馨澜至少七八天都下不了床,虽不会有性命之忧,可也够她受的了。
陈润润心中虽恨得咬牙切齿,却也无可奈何,只得应道:“三杖就三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