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暗,似羞涩躲闪。帷幔轻摇,隐隐映出两人相拥的身影。
吻如雨点般密集落下,带着无尽的缱绻,程明姝仰头,似乎沉在绵绵雨露之中,在肆意的欲念中沉沦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切归于平静。
云收雨歇后,谢临渊大掌穿过她光滑如绸的青丝,哑声说着。
“你送朕的那尊青玉雕龙虽贵重,但终究不比一针一线来得珍贵,朕很喜欢。”
她伏在他汗湿的胸膛,听着比往日急促的心跳,有些愣神。
她本想借寝衣这等贴身之物,勾起谢临渊对她的眷恋,哪怕有几分也好,但如今来看,恐怕不止是几分而已了。
他对她的在意,要比她预料中的多得多。
不过,这恰好于她更有用,不是么?
她窝在他的怀抱,轻声祝贺:“臣妾祝陛下生辰喜乐,百岁无忧。”
谢临渊低头看去,她也仰起头,一双杏眸水光潋滟,晃着幽微烛火,动人至极。
“先前生辰宴的祝福是大家一起送的,如今是臣妾自个送的。”
听着她的软语,总是盘旋在心头的孤寒,竟被怀中的温香软玉化开些许,融成了春水。
谢临渊无言,但拥紧的动作代表了他的回应。
更漏声遥遥传来,两人相互依偎着睡去。
与景仁宫的温馨旖旎不同,乾清宫侧殿,更漏声透过雕花长窗渗进来。
怀芷瑶躺在锦被之中,侧头正盯着铜雀灯台上跳动的烛火。
那簇光晕在鎏金灯罩里明明灭灭,将她的影子投在茜纱窗上,恍如一只困在琥珀中的蝶。
陛下翻了她的牌子,她自然也被送入乾清宫,等待临幸。
起初,怀芷瑶满心都是抵抗,她本就无意卷入争宠漩涡,奈何被沈念烟挟恩图报,才走到这一步。
她心里还念着一人,纵然他已成婚……
怀芷瑶闭上眼睫,也盖住了眸底的不甘与惶恐。
漫长的等待,如同一把钝刀,一点点消磨着她的意志。
不知过去多久,怀芷瑶内心的惶恐逐渐变得麻木。
更漏滴到戌时三刻,殿外忽起脚步声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