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砍掉她的手?怀芷瑶一点儿都不怀疑他会说假话。
她被吓得身子一颤,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,扑通一下跪倒在地,“陛下,妾只是想关心陛下,并无他意,还望陛下恕罪。”
眼泪如断了弦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滴落,她嗓音哽咽,显然是怕极了。
谢临渊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惨白的怀芷瑶,心中怒火并未消减。
但他也明白后宫里的女人无非是借机争宠上位,他再如何暴戾,也不能将一身拳脚施展在女子身上。
但看着与明姝有两分相似的眉眼,此刻正梨花带雨地落泪,到底于心不忍。
“你好自为之。”谢临渊抛下一句,转身大步走出殿宇。
贴身的寝衣一件就够了,他不想再有乍看一模一样,细看迥乎不同的另一件。
待谢临渊的身影彻底在撷芳殿消失,怀芷瑶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,瘫软在地。
她双手紧紧攥着那件被谢临渊丢弃的寝衣,指节泛白,紧到快要将布料抓破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这样……”她本以为陛下是喜欢女子亲手所制之物的,但如今看来,陛下喜欢的只是那人亲手制作的物件罢了。
原来她熬了两个日夜,一针一线都倾注感情的寝衣,在谢临渊眼里只是蹩脚的东施效颦。
怀芷瑶想通了,眼里的泪水流干殆尽,目光空洞地凝着撷芳殿三尺高的门槛,愣声道:“把它烧了吧。”
宫女接过被磋磨得皱皱巴巴的寝衣,不忍心地劝道:“小主,这可是您熬了许久才做好的衣裳,都把眼睛绣肿了,要不还是留着吧。”
“陛下都不要了,我留着又有何用,烧了!”
她烧的不止是一件寝衣,更是自己的心血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