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下百清丹的程明姝觉得脸上的红烫消减不少,她坐在床边,略微惊慌的情绪逐渐平复。
细细想来,她与碧萝与莲杏都待在屋内,同时中招,说明毒物的来源就在屋内。
将福福放在此处,她终究是不放心的,但又能放在何处呢?
程明姝灵光一闪,暗自下了决心。
郡守府书房,谢临渊从府外回来便坐在海棠木书案后批阅从京城传来的奏疏。
赵怀仁坐在下首,执着一卷厚重书册,将西岚郡前三年的地税一一道明。
虽说赵怀仁兢兢业业,在百之中颇负盛名,但面对当今天子,他还是怵得慌。
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,气压低得人喘不过气。
忽然一阵孩童的哭啼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讶异的寂静,谢临渊手中朱笔一顿,墨迹在纸上晕染开来。
他抬睫,深眸中闪过不悦,冷声问:“何事?”
话音甫落,高盛康抱着福福匆匆走进书房。
福福笑脸涨得通红,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内滚落,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娘。
“回陛下,适才有人将小殿下抱过来,说是姝贵妃那儿出事了,小殿下不宜多待,别无他法才送到陛下这儿的。”
“明姝出事了?”谢临渊冷峻神色一怔,搁下手中朱笔,就要去向后院。
“陛下,小殿下这儿,您看该如何是好……”高盛康急急忙忙说道。
“你带人照看好孩子,让人速速带路,朕要去姝贵妃那处。”
抛下一句,谢临渊的玄影瞬间消失在书房。
赵怀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冲击,回过神时陛下已经不在此处。
但他也听得清楚,姝贵妃在郡守府出事,无论是不是与郡守府有关,郡守府都难辞其咎。
后妃院落赵怀仁一介外臣不好入内,便让人赶紧去通知赵夫人,前去照应一二。
那厢,谢临渊疾步踏入屋内,便听见呜呜咽咽的哭泣声,两个贴身宫女脸上布满红疹,看起来尤为可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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