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世界已经崩塌，意识也在渐渐涣散，耳边是仪器的滴滴声。
紧随其后的是医生匆忙脚步声。
很快有人解开我的衣服，正在尝试抢救，除颤仪一下下电击着我的胸腔。
等我再次清醒过来时，满头大汗的医生站在床边。
“你的家属呢？我想跟她谈谈。”
我嘶哑着声音回答：“没有，麻烦医生直接跟我说，我承受得起。”
医生叹息了一下，将检查单递给了我。
“你的情况已经恶化，需要立马进行手术治疗，不然活不过一年。”
“费用大概需要一百万，要是你有医疗保险的话会报销很多，但需要你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，我就坐起身。
“我没有。”
跟苏婕结婚后，我就没有再交过医疗保险，苏婕也没有关心过我有没有交。
医生都愣住了，眼含同情望着我。
“那你还想治吗？”
我手指紧紧拽住病号服，摘掉脸上的氧气罩。
“不治，麻烦医生给我办理出院。”
医生苦口婆心劝慰半个小时，但我最后还是选择拒绝治疗。
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活下去，又何必治疗呢？
最后医生只能帮我办理出院，将一沓缴费单据放在我床边。
“那位女士给你缴纳了五万块，刚才抢救加总共需要十万，你能拿出来吗？”
我拿起单据摇了摇头：“放心，我会想办法缴纳。”
医生走出病房前，忍不住摇头叹息。
我犹豫再三后，还是拨通了苏婕电话。
电话那头响着悠扬动人的音乐，还有顾颜舟的笑声。
“姐姐，快来。”
我顿觉难堪，而苏婕只是淡淡来了句。
“有事？”
最后我还是开口：“我需要五万块。”
苏婕嗤笑一声，“你不是不要钱吗？怎么亲自求到我这里来了？”
“你求我，我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。”
我死死拽紧眼前单据，低声哀求着。
“求求你，我只要五万块就可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