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忽闪忽闪晃了几下,最后停在了一角衣袍前。曲云筝摁住肩头的伤口,轻舒出一口气来缓着痛,背抵着岩壁,借着那微弱的光,看向那被空明剑钉在地上的短发少女。
丹晴满脸血,此时此刻心里直骂娘。
有病有病有病有病!
他妈的你们全都是一群神经病!!!
听见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,丹晴看向曲云筝,直冷笑:“来啊,来杀了我啊!杀了我你照样救不回你师妹!愚蠢,愚昧!来此一趟,你如果敢沾上我的血试试,我若死了,照样拉你一同下无间界!”
她言语间的疯感毫不遮掩,骂也骂的口不留情,曲云筝虽受重伤但也并未在伤口处沾到丹晴的任何一点血,她垂眸。沉默半晌后开口:“我听过你的名号,知道你的遭遇。”
丹晴先是一怔,随后讥讽地大笑:“哈!怎么,你还想来怜悯我一番,要来感化我?笑话!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慈悲心,你以为你是禅坐莲华的尊者?放你娘的狗屁,老娘不需要同情!”
骂得真脏。
然而曲云筝低眸看着她,心中想到的是在上一次,小师妹是如何说服她的。
这世上没有与生俱来的恶。
曲云筝知道自己撑不过很久,丹暗是个狠角,下手伤到她的地方,拖的太久便会留下隐患,然后影响着她的修行。
她其实也没比丹晴好多少。
而且就算不是因为她的伤势,因为宛宛的毒她也不能在这里耽误得太久。
“丹晴,”曲云筝说,“我做不到同你共情,亦做不到理解你,但宛宛乃是我的妹妹,你伤她,便如同你见他杀你阿姊。”
丹晴神情中的疯劲蓦然一滞。
曲云筝:“你心中明白,世上从无公道。”
黑白对错,从来就没有界限。
丹晴极度厌恨人族,更恨那些男人,是因为她曾见那阴险的,自称门名正派的男人使计谋诱骗了她的阿姊,从而在那年血海大战时,灭了她全族人。
意念微动,空明剑飞出,甩掉剑上的血珠,回于鞘中。
丹晴望着顶上于黑暗中看不见的岩壁,半晌,骂了一句:“阴险狡诈的人族。”
谢白衣上辈子肯定是条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