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。
楚知禅抬眼看他。
“师姐,”谢白衣问,“是药太苦了吗?”
否则她从来不碰甜食,又为什么忽然想吃糖?
楚知禅顿了一下,随后道:“我无事,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以前的事情。”
但是谢白衣仍旧是不放心。
楚盯着他看了半晌,然后把那块饴糖塞到了他的嘴里,收回手时若有似无地抹了一下他的唇角。
“谢白衣,”楚知禅低声喊他。
嘴里化开甜,谢白衣猜不透她的意思,但却从她喊他的这三个字中真名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,便松了抓着她手的力道,俯身去把她抱在怀里:“嗯,我在。”
楚知禅说:“顾尘死了,我心中很难受。”
谢白衣自心头漫起对她的心疼,轻轻拍了拍她的背:“嗯,我知道。”
但她分明知道自己是难受的,又因为失了寻常情而寻不到难受去发泄的点,只能够自己一点一点地消化,最后将那负面的情绪藏进心底——或许她以前便是这般干的,没有任何的容许她倾诉对象。
难受、委屈、不甘等等,全都只能自己咽下,然后再抬头时,就又是那般仿佛无懈可击的模样。
谢白衣当然知道她难受。
楚知禅闭了闭眼,忽然给了谢白衣的腹部一拳。
谢白衣:“……”
她打我。
好在谢白衣腹部没什么伤,否则换她那一拳肯定得伤口崩裂。他大概明白自己刚才是被当成沙包来泄愤出气了,只抚了抚她的发,又顺着往下哄:“没事了。”
他回头就把让她难受的人全给杀了。
楚知禅不知道谢白衣在满脑子杀气腾腾,只又喊了他一声:“谢白衣。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“谢白衣。”
“……”
“在。”
“我是谁?”
谢白衣先是被她惹得没脾气,后面又听见她问的那句带有茫然之意的话就滞了滞指尖,然后他松开了这个拥抱,转而去捧着她的脸颊,吻着她的眉眼。
“别问我,”谢白衣说,“只有你自己才能做主你自己是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