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吗？”
“我说了，黑塔，”叶律耐心地道，同时态度也非常强硬：“我已经累了，如果不是有你在，其实我早就没心思活了。”
再次得到这种根本不想听到的回答，黑塔不住地摇头。
她也听出了叶律到底是什么意思：他被困在了过去。
“可是老师，你要是心里难过，我可以替你承担啊，你心里的一切创伤，我都可以陪着您慢慢去修复…”
她眼眶泛起了红。
长大以后，她就没有哭过。
“我很抱歉，黑塔，”叶律低头，声音像是盘旋的枯叶，“此生没法再陪伴你了。”
“不！那老师你到底为什么不在我提出研究返老还童时就说出来你的想法？！”
黑塔咬紧牙，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捅了一刀。
“因为返老还童是给你用的啊，我怕我说出来，你会因为生气和难过不去研究。我可以放弃还童，但黑塔你还有很多未知想要探索吧？”
“…老师，我喜欢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…即便如此，你也不肯回心转意？”
“我很抱歉，如果有下辈子，或许…”
“叶律，你太残忍了。”
抛下这一句话后，黑塔在泪水中转身跑向实验室。
房间内回荡着叶律幽幽的叹息。
…
风云涌动，岁月滚动。
叶律终是苍老。
当春季蓬发，嫩草探头，叶律拿起了拐杖，到幼时和妹妹常去的公园踏青。
当夏季盛至，百花丛生，叶律躺在摇椅上，翻动着发黄的旧照片。
当秋季默始，松鼠藏粮，叶律眼神颤动，似乎又看到了故人。
最后，当冬季收尾，万物静默，叶律写下遗书，于落雪纷飞之时，向黑塔致歉。
黑塔终究是没能等来他的回头，失去了她最后的亲人。
“落雪藏枯叶，风霜送离愁。
今夕敲月瘦，歌酒醉冰眸。”
“老师，我出师了吗？”
黑塔喃喃自语，擦了擦眼角，提着一瓶酒，迈入实验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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