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掀开桶盖,发绿的雨水泛着油花。
“这特么是恒河水吧?”赵大宝捏着鼻子灌了两口,喉结滚动时溅出的水珠在霉变米袋上烫出小洞。他撕开米袋抓了把生米塞嘴里,嚼得嘎嘣响。
房梁突然咯吱一声。我抄起半截船桨捅穿天花板,干涸的血手印在船桨木纹上浮现。赵大宝嚼米的动作停住,战术靴碾碎地板缝隙里钻出的藤壶,壳片碎成甲骨文形状。
“米里有虫卵。”我把发黑的米粒摊在掌心,那些白色颗粒突然蠕动起来。赵大宝啐掉嘴里的东西,战术腰带里掉出半包潮了的符纸,朱砂遇水在水泥地面洇出卦象。
渔网突然无风自动。我拽着赵大宝滚向货架,整面墙的塑料桶轰然倒塌。黑水裹着青铜碎渣漫过脚背,地板裂缝里钻出团缠着渔线的头发。
赵大宝突然薅住我衣领往后仰,锈迹斑斑的鱼钩擦着鼻尖掠过。二十米外的码头传来铁链拖拽声,泊船桩上拴着的浮标正渗出暗红色黏液。
“你听。”赵大宝把耳朵贴在地面,战术手套沾到的黏液正腐蚀尼龙纤维,“像不像是…人在嚼脆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