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沈知青的舅舅还是坐桑塔纳的干部,他生怕叶炎失了礼数。
叶炎一怔,灵月的舅舅,那这个对自己有敌意的男人,是准备把灵月带走的?
叶炎握着手巾的手瞬间一紧,他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,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。
灵月那样的皎皎如月的女子,确实不应该在山沟沟一辈子。她讨厌父亲沈雷,怨恨后妈和继姐。
如果是沈雷来接她,叶炎会强硬地把人护在身后,但是她尊重的舅舅来接她,她会怎么选择呢?
叶炎朝谢敏安点头致意:“谢伯伯,屋里坐。”
村长笑着提醒:“叫什么伯伯,叫舅舅。”
顾司白冷笑:“舅舅先别喊,还不知道灵月和你是怎么回事呢,好好的知青在你们村莫名其妙嫁给下放分子。”
张村长当即急了,虽然他有点怯顾司白,他身上军人气质太浓,但还是为叶炎说话:
“这位同志你这么说就不对了,他俩又不是盲婚哑嫁,是正儿八经谈对象,全村吃了喜酒的。”
顾司白冷哼一声:“结婚证都没领,谁知道灵月是不是自愿的!”
这下张村长也没说知了,干笑道:“这个证以后会领,我们叶炎可不是成分不明啊,你们瞧瞧派出所前几天还给他表璋了呢!”
叶炎眸光微眯,看向顾司白。这个人直接叫灵月的名字,还叫的那么顺口,他和灵月是什么关系?
就在这时,沈灵月的声音从屋后传来:“叶炎,再给我拿个筐子,这里野菊花太多了,我要多摘些……”
然后从坡下爬上来的沈灵月惊在了原地,手中一筐野菊花全部洒在地上,她怔怔地看着谢敏安,有些不敢置信地唤了声:“舅舅。”
谢敏安瞬间眼眶红了,嗓子有点痒地回应:“唉,灵月快过来,让舅舅瞧瞧。”
沈灵月冲过来握着舅舅的手,泪如雨下。对谢敏安来说,他们只是几年没见面。
但对沈灵月来说,是隔着前世今生,隔着生死两茫茫的再会啊!
她忙请谢敏安进屋:“舅舅快进来说话,山路不好走,您累着了吧!”
叶炎转身要去厨房烧开水,张村长推他:“你进去说话,我来烧水。”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