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司白笑了:“我知道,她做得出来。她绝情起来,比任何人都狠。”
前世就是,离婚之后她去了别的城市,像一滴水滴入大海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跟过去的所有相熟之人,都断了联系。
包括他。
尔后的很多年,他找遍两人曾经去的城市,都没有找到她。直至看到她写的书,可那时已经太晚了。
他已经行将朽木、白发苍苍,他没有脸站到她面前。
他以为的是晚一步,却不知是晚了很多步,哪怕从前世追到今生,他依旧没有资格再站到她面前,请求她的原谅,请求她,再给自己一次机会。
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,明明,离她那么近,却又那么远。
“我不管你俩有什么过去,人家沈同志现在有丈夫,还有公职。司白,你要真为她好,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。
车上人多眼杂,你们要真发生点什么,影响太不好。”
顾司白低落地问:“她说什么了?”
“她说让你换车厢,离她越远越好。她竟然知道你一直在车厢连接处没离开,真是神奇。”
顾司白站了起来:“好,我会转到最后面的硬坐车厢。她脚受伤,你去跟乘务员商量一下,给她补张软卧票。”
“跟她说……”
久久地沉默之后,顾司白才道:“跟她说,对不起。”
小赵不想做传声筒,可他看得出来沈灵月现在需要一颗定心丸,所以他传话了:“司白向你道歉,并且会去最后面的硬坐车厢。”
“我已经给你换了软卧的票,这样你们离得很远,你可以安心坐到京市了吧?”
灵月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,感觉自己好像很无理取闹一样,忙道:“谢谢!我不会中途下车的。”
虽然顾司白带来的惧意离得远了,但一想到他就在这列车上,灵月还是没法安心。
接下来的行程她要么呆呆地坐着看窗外的风景,可惜寒冬时节,出了两广之后,就是一片萧条。
隔壁床的大姐以为她是离家伤心,还给她送了一包自己买的卤香花生米。
每天饭点小张都会来给她送盒饭,还送了两次水果。同学们没再来找她聊天,估计是被小赵拦下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