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二防染了脏病,娘说了谁都不许碰她用过的东西!”
那嘴巴一张一合的,喷出吃蒜的浊气:“我今儿个刚条件,你拿着碗过去喂她喝药了,连带着被她用过的东西都不能要了。”
没等杜青开口,袁玉兰便又开始对她指手画脚:“大嫂你说你也是的,一点轻重缓急都分不清!”
袁玉兰双手交叠上下拍着,皱着眉头说: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围着一个人,要害死我们全家人吗?”
“你少在这里满嘴喷粪!”
杜青咬着牙:“李琴病了,我去山上采的草药,她喝了药马上就好了,何来的脏病!”
袁玉兰哼哼一笑,“是不是脏病,你们心里头清楚的很,反正这点东西不能要了,汤药我也倒了,你拿我怎么办吧!”
杜青气的心肝疼,眼睁睁看着袁玉兰扭着腰走了出去。
杜青咽不下这口气,立刻跟上。
“吵什么!”
赵老太的龙头拐杖砸在青石板上,震飞了在屋檐下搭窝的喜鹊。
赵老太浑浊的眼珠子盯着李琴的屋檐:“老大家的,把你那晦气药汤子泼了!”
杜青护着汤锅里的喉草,后退半步:“娘,老二媳妇就是普通风寒……”
“普通风寒能咳出血来?”
袁玉兰突然掀开李琴的房门,顿时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。
赵思妍嗅到一股腐臭般的腥臭味,跟前些日子在赵大脚家墙根底下闻到的死老鼠一个味儿。
更鼓敲过三声,月光露过窗柩,李琴正撑着桌子缓缓坐起来,泪珠子砸在腐败的木桌上,溅起细小的尘埃。
“娘,你真要逼死我吗?”
李琴沙哑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。
赵老太愣了下,顿时咬咬牙说:“你要真得了脏病,我就得把你交给村长去,不能因为你害得我们一大家子人都不得往生!”
赵思妍眼珠子眨了眨,小手轻轻扯着杜青的衣裳。
杜青低头看她,将她藕节似的小胳膊塞进了襁褓中。
赵思妍长长地叹口气,手心里的药方子快要被汗沾湿了。
她着急想着办法,余光不经意间瞥到袁玉兰穿着的那双红色绣花鞋上